【科学强国】一个将功勋“深潜”于大海的人，到底经历了什么？

　　热播的电视剧《功勋》中，有一个名为《黄旭华的深潜》单元，呈现了一位国家功勋隐姓埋名30年、潜心为国铸重器的故事。

　　黄旭华出生于广东汕尾，被誉为“中国核潜艇之父”。作为中国第一代攻击型核潜艇和战略导弹核潜艇总设计师，他默默工作多年，为新中国在核潜艇领域做出了重大贡献。

　　在他的艰苦奋斗下，中国陆续实现了第一艘核潜艇下水、第一艘核动力潜艇交付海军使用、第一艘导弹核潜艇顺利下水，让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。

图源：央视《开讲啦》

　　2019年，黄旭华被授予新中国最高荣誉勋章——“共和国勋章”，2020年，又荣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。

　　立志卫国

　　黄旭华的祖辈大多从医，小时候他的志愿也是从医，治病救人。小学毕业的时候，正好“七七事变”爆发，沿海城市的学校大多被迫停办了。无处上学，屈辱的怒火在年少的黄旭华身上燃烧起来：为什么日本鬼子敢这么猖狂，想登陆就登陆，想轰炸就轰炸？为什么中国老百姓不能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，却要四处逃难、妻离子散？为什么中国这么大的土地，我却连一块可以安下心来读书的地方都没有？他想，这正是因为中国太弱了，弱国就要受人家的欺凌，受人家的宰割。怎么办？他决定不学医了，要学航空、学造船，制造飞机保卫国家的蓝天，或者制造军舰抵御从海上来的侵略。

　　因为生长在海边，对海有更深刻的情结，同时为了抵御帝国主义的海上侵略，权衡之下，黄旭华进了上海交大造船系。四年深得精髓的专业学习，为他日后从事核潜艇研制奠定了深厚的理论基础。

　　为了早日掌握好核潜艇的研制技术，中国曾经寄希望于苏联老大哥的技术援助。1959年，赫鲁晓夫来到中国，当我国政府再一次向他提出研制核潜艇的技术问题，赫鲁晓夫傲慢地拒绝了这一要求，他说核潜艇技术复杂、要求高、花钱多，中国要研制核潜艇简直是异想天开，中国没有水平也没有能力来研制核潜艇。毛主席一听非常气愤，愤怒地站起来说：“你们不援助算了，我们自己干！”这年10月底，毛主席发出了誓言：“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！”

　　正是毛主席的这句话，坚定了黄旭华一辈子的人生走向。那时候没有风 洞和大型水池，没有高强度厚钢板和加工设备，没有今天这样一秒钟计算多少亿次的计算机，也没有任何技术外援，黄旭华带领团队采用各种土办法克服困难，靠着算盘和计算尺演算了数以亿计的数据，用了八年时间攻克了反应堆技术、艇体线型设计、水下发射、水下通讯等七个核潜艇关键技术。黄旭华对研究人员说：“我们要制造出世界上最先进的核潜艇，让中国的海军走遍世界所有的大洋。”

　　亲自下海试验

　　1988年年初，中国核潜艇完成多次试验后，按设计极限深度在南海作深潜试验。下潜的深度，决定了核潜艇能否躲过对手的监视而成功攻击目标。十多年前美国的长尾鲨号核潜艇就是在200米的深潜试验中葬身大海，艇上100多人全部遇难。试验之前，艇员的心理包袱很重，有人甚至给家里写了遗书。黄旭华意识到了这种情绪的影响，他在动员大会上说：“我们下去是做试验的，不是准备牺牲的，我们要把试验数据带回来，我和你们一起下去。”

　　在国外，核潜艇总设计师是科研团队保护的第一人，而62岁的黄旭华则要做“吃螃蟹”的第一人。在他的精神感染下，所有参试官兵也变得淡定起来。50米、100米……每下潜50米都要记录报告相关数据。下潜到极限深度时，艇内鸦雀无声，巨大的水压使艇身多处发出声响。

　　10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当潜艇平安回到水下安全深度时，艇员们激动地把黄旭华抛了起来。黄旭华豪情万丈挥笔作诗道：“花甲痴翁，自探龙宫，惊涛骇浪，乐在其中。”至此，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拥有第二次核打击力量的国家，中国第一代核潜艇的研制走完了它的全过程，人民海军也由此成为保卫国家的战略性军种。

　　上任的第一天，领导找黄旭华谈话：“小黄，核潜艇是高度保密的国防尖端工程，你踏进了这个门，就要一辈子隐姓埋名守在这里，你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了吗？”黄旭华坚定地点了点头。他写信告诉父母，自己要到北京工作，但具体单位、部门只字未提，通讯地址也只是北京海军的一个公共信箱。然而黄旭华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30年，连父亲和二哥去世，也没能回家奔丧。

　　南海深潜试验成功，黄旭华顺道回家探望老母亲。95岁的母亲终于见到了阔别三十年的儿子，她抚摸着儿子双鬓上的白发，老泪纵横。黄旭华用衣袖擦去了母亲的眼泪，跪在母亲身前哽咽地说：“母亲，自古忠孝不能两全，国家需要您的儿子，请您责骂儿子吧。”

　　因其在核潜艇研制方面功勋卓著，黄旭华于1994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，被媒体誉为“中国核潜艇之父”。中国正是有一大批像他一样为党、为国家、为人民默默工作，严谨认真、任劳任怨、无私奉献的充满智慧的同志，才有今天的崛起。

　　（主要资料来源：中国科学报）

　　作者：刘建华

　　编辑：赵狄娜

　　审核：龚紫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