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璧文学首秀《肆意生长》：音乐对我来说不是梦想而是一种决定

工人日报-中工网记者 陈俊宇

庭前花木满，院外小径芳。四时常相往，晴日共剪窗。

十年前，程璧自弹自唱，从北大走向更广阔的舞台。一首写给祖母的小诗，让无数人记住了她干净、温润的声音，和坚韧、笃定的眼神。获评华语金曲奖年度最佳国语女新人后，她笔耕不辍，以接近一年一张专辑的速度创作着，音乐作品全网播放突破10亿次，在海外市场也有不俗的表现。从故乡的一方水土出发，程璧仍在坚持为诗歌谱曲，用真挚的生命体验赋诗以歌，将中国的歌谣唱给世界。

暌违舞台五年，程璧为人妻母，开启了人生的新阶段。与此同时，她选择沉淀下来，积蓄力量与灵感，将崭新的自我毫无保留地呈现给粉丝与大众。这一次，程璧回来了，带着新歌、巡演以及一本温柔又野蛮的“自传体”随笔集《肆意生长》。她决定以纸笔初试啼声，洋洋洒洒15万字，记录来路与归处，记录交会诗歌的灵性瞬间，也记录台前幕后、明暗之间的喜怒哀乐。

3月15日晚，在方所·北京店，程璧携好友周云蓬、郭小寒一道，畅聊人生与音乐、创作与梦想、诗与歌、热爱与坚持，以及他们眼中中国民谣走过的这些年。一个普普通通的山东女孩，一把吉他，一支笔——从小镇到东京，程璧分享一路上的憧憬与迷茫，带领听众与读者，在低吟浅唱中找寻美的韵律。

新书分享会上，程璧首先对支持自己一路走来的师友们表示了感谢。“听者和歌者是合拍的同类。”她说，自己并非科班出身，24岁时在北大才第一次摸到吉他。能够走上做音乐的道路，能够确立以诗歌为主体的创作风格，并在学习中不断进步，离不开良师益友的帮助。“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活动，其实更多体现在时间、精力分配上的自由，而不是说会抗拒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与合作。之所以会选择诗词作为歌曲的基调，也是出于我对诗人及其作品的偏爱。”

《肆意生长》从养育程璧的故乡，山东小镇滨州起笔，一字一句写下女性成长之路的点点滴滴。受邀为本书写作序言的对谈嘉宾周云蓬，引用了著名歌手鲍勃·迪伦的歌词：“一个人要走多少路，才能成为一个男子汉”，并指出，无关性别，任何一颗不甘于平庸的心灵，都会将上下求索的青春、坚定不移的前进作为人生信条。这正是他眼中程璧的形象：肆意而明亮，柔美又充满向上的力量，在自己选择的音乐道路上不懈奋斗着。周云蓬认为，民谣之中常见漂泊、动荡与不安，却少见程璧一般的安稳静谧：“优雅旋律的背后，少不了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泣”，程璧之所以能够持续性地通过文艺创作将美的一面呈现给大众，正是她“对生活不俗的感知力与蓬勃旺盛的生命力”使然。

程璧称，她的性格、审美以及人生观、世界观形成，离不开饱读诗书、温柔文艺的祖母，也离不开故乡那片朴实深厚的土地。在玉米地里放肆奔跑的童年，构成了精神的原点。而记忆里总爱高声诵读唐诗的父亲、热爱手中一针一线的母亲，都为她日后的成长奠定了坚实的“地基”。“从小父母就鼓励我走出去看看，但我知道，家是我永远的港湾。”她也鼓励现场的青年朋友：“大胆一些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，去追求人生中多层次的质感。”

在新书《肆意生长》中，除了回顾几张传唱度较高的专辑的创作经过外，程璧将过去十年中启发、影响自己的作者与作品系数呈现。其中不仅包含西川、北岛、顾城、海子等耳熟能详的中国诗人诗作，也包含精心筛选后进行改编的日本、欧美作品。谈及诗歌与民谣之间的羁绊，程璧认为，民谣是现代音乐中较为自由的一种，因此也最接近中国传统的民歌、歌谣。“诗本身就是古代的歌，有韵律，有顿挫，也有伴奏演唱的惯例。我所做的，只是让诗歌内在所蕴含的力量再一次燃烧起来。借由新的配器、新的表达，带领大家换一种形式感受美，就像好的小说会改编成电影一样。”

当晚的活动中，程璧以女性视角，特别讲述了她眼中的家庭与生育。和很多同龄人一样，作为一名事业有成的独立女性，是否结婚、生子，曾经也使程璧感到困惑和迷茫。“三十五岁算是一个生理上的分水岭吧。我很喜欢小孩，但我自己写歌、唱歌的人生实际上不会因此变化太多。”而过去的五年，“刚好给了我一次深呼吸的机会”，“从容踏入人生的新阶段，发现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”。程璧坦言，对她而言，成长就是一次次“勇敢的告别”。敢于面对未知的勇气，无疑是“属于每个人的生命中的可贵的财富”。